手机第六次震动起来,严衡皱了皱眉。他拿起手机向一起开会的人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走出了会议室。
“什么事。”此时此刻他已然有了点烦躁,万一这笔生意耽搁了那会非常麻烦。
“打扰到阿衡我很对不起,阿衡能原谅我吗?”电话里温柔的声音完全不能平息严衡的怒火,所以这点微小的称呼问题完全没过严衡的脑。
“我不是说过我要是不接电话就是有事吗,你何必打个不停。”严衡抓了抓头发。
“可是我找阿衡也有事啊。”谭纶说道:“很大的事。”
“你能有什么大事?”严衡看了一眼会议室。
“……”
“咳。”严衡突然发现自己说话有点重,咳嗽一声想缓解气氛:“什么大事找我,你说吧。”
“我想你了,你能来看我吗?”谭纶说。
“这就是你打六个电话给我的理由?!”严衡听到这所谓的大事突然火气暴涨。
“我在谈一个很重要的案子知道吗!他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,让自己说话不要那么生气。
“我晚上会早点回去,你在家好好待着。”严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好好说话。
“不能现在来看我吗?”
“谭纶,你都多大的人了,别这么自私任好不好!”严衡还是没能压抑住自己吼了出来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,随着就是谭纶的道歉。
“衡,对不起,我知道了。”还是这温柔的声音,仿佛怎么责骂都不会生气。
严衡叹了口气:“我今天晚上会早点回去的,你别打电话了,在家等我好吗?”
“嗯。”
严衡听到回答安心的挂了电话,他知道谭纶只要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。
于是调整了一下表情重新回到会议室开会。
在一个空旷明亮的仓库里有两个人,一名男子在整理着自己的刀具,另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坐在他旁边,脖子和手脚都被铁链锁住。
“诶,不肯来吗?”整理刀具的男子暼了被锁住的男子一眼,手里依旧在几把刀具中挑来挑去。
“觉得这把怎么样?”他问拿起一把成人半臂长的刀问。
谭纶抬眼盯着这把刀看了一会,随即垂下了眼眸。
“别郁闷啦,这都不是大事。”男子手一送,任由刀掉到地上发出碰撞的声音。
“要不你再打个电话试试,说不定就真的来了呢。”男子的表情有点病态的狰狞,毕竟还没达到他想要的结果。
谭纶本想摇头,但不知是又忆起了什么,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。
“嘻嘻。”男子的笑声有些尖锐,仿佛一把悬在耳边的刀要刺破人的耳膜。
“……我今天就不回来了。”
“就这样?”他挑挑眉,有点不可置信。
既没有嘶声力竭的求人帮助,又没有什么惊恐的作态,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剧本!
“嗯。”谭纶把手机扔到一边。
“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!”男子非常愤怒,觉得自己的剧本被玷污了,就算用这个人的血也洗不干净。
“我知道。”
这个家伙还敢笑!男子面部表情宛若地狱恶鬼般狰狞恐怖,恨不得马上撕碎这个玷污他完美作品的怪物!
一抹银色破开空气,撕裂了谭纶的世界。绯红的色彩装饰着这空旷的房子。
谭纶突然想起曾经与严衡去看流星雨的夜晚,也是躺在温婉绯色之中看着无数银丝划过眼前寒冷却又温暖。
严衡打开门,屋内一片漆黑。
“人呢?”他反手按开了墙壁上的开关,房间霎时间显现出了它的样子。
严衡皱着眉换了鞋,走进客厅。
突然感觉踩到了什么硬物。低下头发现是一枚戒指,谭纶长戴在手上的那枚,还有另一枚不知道哪去了。
严衡把戒指放在桌上,顺手打开电视,然后在房间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谭纶。
“不是答应了好好在家待着吗。”严衡叹气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谭纶道歉。
不知道为什么,一直都没人接听。严衡眼神四处乱瞟,希望能看到谭纶留下的什么小纸条。
突然,他看到那台老旧的台式座机的信号灯一闪一闪的。
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多,只有他跟谭纶。
难道是谭纶留了话?
严衡带着疑惑走向座机,尝试着让留言播放。
“您有一条留言。”响起的是冰冷的电子女音,当然马上就变成了谭纶温柔的声线。
“对不起,阿衡,我今天不能回来了。”
严衡突然气不打一处来,想摔手机。
这种莫名的笑是怎么回事?
他觉得这笑声莫名的让人难受。
“如果这次他再不接我就不打给他了。”严衡对自己说。他回到客厅坐下,然后再次拨通了谭纶的电话。
“杀人狂何某再度犯案,手法极其残忍。”一条新闻突然插播进来,电视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几张图片,哪怕打了马赛克也能看出场地的血腥。
突然电话通了,接电话是陌生的男音。
“您好,请问有什么是吗?”
“你是谁,谭纶呢?”此时此刻严衡莫名觉得有点青青草原。
“如果你是指受害人,他已经被送走了。”
“受害人?”严衡觉得哪里不太对。
“请问您是哪位?”
“我是他的爱人。”严衡直白的说出来,毫不关心对方的态度“你说的受害人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们已经在电视上公布过了,谭纶谭先生于今日下午死亡。请问您当时在哪里。”
严衡突然觉得自己听力出了问题,明明下午谭纶还跟自己打了电话,虽说自己当时态度不好但也不至于让谭纶这么生气吧。
被害人谭先生于今日下午死亡,体无完肤,令人怜惜。电视上突然出现了谭纶的照片,虽说也打了马赛克,但是凭多年的相处严衡完全能确定这是谁。
“先生,请问你还在吗?”电话里的人还在问。
对不起,今天不能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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